从昨天晚上开始就一直下着雨,淅淅沥沥,点点击落。本该是很有情怀的,可不觉间有几分凄迷,更有几分感伤。
我爱雨,但不像苏东坡爱得痴迷,苏东坡将书斋名曰:“喜雨斋”,不像现代名士周作人爱得有几分无奈,他把书斋取名为“苦雨”。
清晨漫步在雨林中,走入森林,雨气空儿迷幻,细细嗅嗅,清清爽爽有一点点薄荷的香味。浓的时候竟发出草和树木之后特有的淡淡土腥气。
雨不但可嗅,还可以听,更可以亲。
拣一块略干的草丛,躺下来,闭上眼睛,静静地聆听雨跟自然的对话吧:它正在以疏雨的语气在唤醒梧桐,用骤雨的语气在与荷叶打招呼,它用淅淅沥沥的方式亲吻你,告诉你它也喜欢你……其实,一个人愿意静静地独自听着雨,那是因为雨最容易牵动人心,触动你内心深藏的痛楚。
雨丝慢慢牵动我的思绪回到故乡,雨天的屋瓦浮漾湿湿的流光,灰而温柔,迎光则微明,背光则幽暗,对于视觉,是一种低沉的安慰。至于雨敲在鳞鳞千瓣的瓦上,由远而近,轻轻重重。轻轻,夹着一股股的细流沿瓦槽与屋檐潺潺泻下,各种敲击音与滑音密织成网,谁的千指百指在按摩耳轮。“下雨了”温柔的灰美人来了,她冰冰的纤手在屋顶拂弄着无数的黑键啊灰键,把晌午一下子奏成了黄昏----在那个黄昏它带走了我最亲爱的祖母,无情的将我从祖母的怀中推开……
雨时而淋淋漓漓,时而淅淅沥沥,时而滂滂沱沱。